所在位置:主页 > 亮点展示 > 正文

乐队民歌历经兴衰传承

      诸城北乡民间音乐土壤肥沃,汉王山清凉寺大殿设有编钟编磬,石佛寺则有管弦乐队。民歌在乡村流传很广,有抒情、叙事等题材,细腻生动,也诞生了不少高水平的民间歌手。

  石佛寺乐队技艺高,“一只眼”练就绝活

  汉王山清凉寺的大殿中有编钟编磬,做法事时用木锤敲击演奏音乐。佛教音乐是佛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钟磬合奏的佛曲常使寺中佛音缭绕,如临仙境。

  汉王山上没有管弦乐队,需要时由离这里三里远的石佛寺的乐队来演奏。石佛寺是以汉王山为中心的文化带的重要寺院,寺中乐队除了为两寺法事活动演奏外,也为周围村的喜丧仪式服务。据孙仓村的老会计宋清海讲,石佛寺有一名僧人只有一只眼睛,想参加乐队,但主持认为他在大众场合下露面不体面,遂只安排他在寺中放羊。但这位和尚用放羊的时间自学音乐,割了篦麻杆制成短笛,练习吹奏,后来改为竹管。年深日久,竟练成一种绝技,吹得十分好听,渐渐的名气也大了。有人来请乐队,非请他参加不行。有一次,寺北面吉林村一个财主家办喜事要请乐队,财主见一只眼的和尚没来,很不高兴,说:“一眼没到,扣钱七吊。”一吊即一贯,合制钱一千个,七吊钱是一个很可观的数目。乐队赶紧派人去把一只眼的和尚叫来,财主见了这才高兴,笑嘻嘻地说:“一眼来到,加钱七吊。”

  上世纪40年代,石佛寺与清凉寺先后都被砸毁,寺中的和尚还了俗,住到了离寺不远的高家庄。新中国成立后,高家庄并入吉林村,僧人乐队与村中艺人合并,传承技艺。这是一支水平很高的乐队,特别是单管与双管(竹制)的管子演奏堪称绝活。如今,潍坊地区再也没见有演奏这种乐器的人。如今老艺人多数去世,当年的一些绝技也失传了。

  民歌题材内容丰富,只极少数得以流传

  汉王山一带由于山会文化的影响,流传着众多民歌,乡村歌手也不少,民歌题材、内容非常丰富。

  老梧村有几个唱民歌的高手,但谁都唱不过孙树高,他外号“单饼箢子”。因为他在汉王山上挎着箢子卖单饼,外村人不知他的姓名,听他歌唱得好,只说“单饼箢子唱得好”,由此得了这个外号。

  孙树高的嗓音出奇得嘹亮,他在村前的铫期岭上唱歌,在村后的岭上都能听到。他能唱200多首民歌,其中有一些是比较长的叙事歌曲,若记录下来,能出一本厚厚的民歌集。遗憾的是,他的歌只有极少数传下来,绝大多数流传了多少代的民歌就这样随着这些优秀民间歌手的离世永远埋进了坟墓。

  《铺地锦》难度极高,存在不同版本

  民歌是村里人放松精神的首选方式,张口就来,地方风情浓郁,干农活时唱,夏天在街头、场院里围坐乘凉时唱,冬天在编席子的地屋子里唱……会唱的人一句句地传给年轻人。老梧村村民马方珍曾经一边学编席,一边跟张和廷学唱《铺地锦》。这首歌难度很高,其中一句是“把门关上”,结果学了一个冬天也没“关上门”,至今认识他的人还当笑话说。

  多年后,村中孙光基老人唱这首歌时,才发现有几个快速滑动的装饰音确实很难,笔者记下了这支缠绵动听的曲子,但即使音符一个也不少地唱出来,也很难唱出孙光基老人的那种味道。这是一首爱情歌曲,在《山东民间歌曲选》中虽有《铺地锦》的同名歌,但内容与曲调都不一样,现在孙光基老人已经去世,根据当年记录歌词如下:

  一更里,奴进了鸾房,樱桃口,呼唤声梅香,银灯掌上,灯影里,匆匆,就把那门,门儿呀哈门关而上。

  二更里,奴上了牙床,听樵楼,更鼓齐忙,暗度惆怅,清次次的一个明月,直照在纱,纱儿呀哈纱窗而上。

  对菱花,卸去了残妆,入罗纬,懒宽衣裳,思想情郎,爱酒那个贪花,直扑着烟,烟而呀哈烟粉儿香。

  三更里,孤睡自眠,盼郎才,久不回还,好不心酸,自从那个情郎一去,好似那个线,线而呀哈线头儿断。

  四更里,似睡蒙眬,梦阳台,携手相逢,两意情浓,鸳鸯那个枕上,醒来那个还是,冷而呀哈冷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