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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腔戏韵浸润年少时光

      已是耄耋之年的张继厚,住在城区虞河东畔的一栋小高层楼房里,家中墙上的一把京胡是他的心爱之物,每天都要摸上一摸。这份对京剧和京胡的爱,伴随他一生。

  从小钻戏院“蹭戏”亲友引领爱上京胡

  1938年,张继厚出生在潍县城西门里(今潍城区东风西街)一栋普通的平房里。父亲张信山是工商业者,开办“协同义”货庄,忠厚善良,劬劳勤勉,但身体不是很好。他不奢望幼子将来大富大贵,“惟能继承张氏忠厚家风足矣”,于是取名“继厚”。

  张继厚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得健健康康,很早便展现出文艺爱好和天赋。他家附近有个京剧票社,叫“潍县平剧改进社”,张继厚经常到那里玩。东关李家街有个永乐戏院,经常有安舒元、裘盛戎、程砚秋、金少山等名伶演出。张继厚的母亲是个戏迷,隔三差五地带着他出入戏院,别的孩子很可能已在母亲怀抱里无聊地睡去了,但张继厚从乳牙幼口中发出了模仿演员的声音。母亲大为惊奇,也很高兴,后来就允许他自个儿跑到戏院“蹭戏”了。

  说来也是一种缘分:除了母亲,张继厚的兄弟、同学,许多都是“铁杆儿”京剧迷。七哥张继忠,自小爱好乐器,尤擅风琴、二胡和京剧,师范毕业后进了潍坊市少年之家。同学丁永川,其父是潍县“名票”丁子阳,京胡技艺当地无人能出其右。张继厚耳濡目染,竟也迷上了京剧,进而恋上了京胡。七哥手把手地教他最基本的要领,丁子阳则不仅教他弓法、指法,并引领他洞幽烛微,领略京剧艺术的神奇美妙。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人对张继厚具有启蒙的意义。他们的话语对一般人来说也许如闻天书,懵然不知所云,但有灵性有天赋的张继厚,却能心领神会。他似已看到冥冥中有只神奇的手,正将他引导到“皮黄大戏台”上……

  有道是“兴趣决定事业,性格决定命运”,张继厚选择了京胡。京胡让他着迷,甚或神魂颠倒,像磁石遇到了铁,紧紧地吸住,从此再不松开。不知不觉,竟然一吸就是七十多个春秋。

  考入大同京剧团起早贪黑下苦功

  1952年夏,张继厚从潍坊市第十四小学毕业,在家自修文化课。不知不觉转眼就是两年。当他踌躇着要不要继续考学时,刚巧“大同京剧团”招收学员,文化馆的干部负责招考。经过层层考选,张继厚被录取。经过了简单的拜师仪式,他成为京胡演奏家陈振五的弟子,跟班学艺。从此踏上了以京剧为专业的人生之路。那年张继厚16周岁。

  陈振五是大同京剧团的“当家琴师”,功力深厚,一专多能;他心地正直,很有长者风度。他主要教授京胡,副之以唢呐、月琴、三弦和昆笛,为的是徒弟“艺不压身”“多只饭碗”。因为是跟班学艺,那么“跟班”就是前提,学到的本事马上就能用于戏台。又因为京胡是乐队的主弦,来不得半点马虎,于是张继厚从“跟班”的那天起就“严”字当头,不敢懈怠。陈振五那句“要想人前夺萃,必须背后受罪”的老话,张继厚六十多年一直奉为圭臬。

  张继厚谨遵师训,拼命练功。那个年代,每天的演出时间都很长,三更半夜方能散场。小青年谁不恋床呢?可张继厚不恋,天还未明就又爬起来。顶着启明星,携琴出城,来到旷野,找到墓田一个石墩,坐下来,把琴弓绑上铁炉条(为的是增加重量),一练就是二三个小时。如果是下雪天,那就在石墩上铺个垫子。雪花随着弓弦飞舞,手指冻得生疼,渐渐麻木,竟至失去了知觉。而当手指由麻木转为温热,张继厚的头发也把积雪给融化了。

  就这样,张继厚的京胡技艺突飞猛进,脱颖而出。他开始正式登台伴奏,获得师辈的首肯和观众的喝彩。

  拜师会友博采众长几年后成当家琴师

  师父陈振五有一句名言,“投师不如访友”,意思是要打破一家师门的藩篱,走出去,访学交游,博采众家之长。张继厚牢记师训,利用各种机会向更多的老师学习。

  1955年,著名京剧艺术家丁至云率团来潍,在人民剧场演出。陈振五跟该团的京胡演奏家沈雁西(大师王少卿弟子,精通梅派伴奏艺术)熟识,于是带领张继厚到宾馆拜见,见面就令徒弟喊“叔叔”。有了这层“叔侄”关系,张继厚便从沈雁西那里学到了《贵妃醉酒》等梅派戏的伴奏方法。再后来利用各种机会,又向王裕民、朱明德等先生请教,通过心慕手追,掌握了这些名琴师的各种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