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诗还有《私刑恶》。在这首诗的前面,板桥有一个小小的说明,指出一些悍吏恶役,私设公堂,滥用私刑,勒索百姓。作为长官必须要时刻警惕这类事情的发生:
自魏忠贤拷掠群贤,淫刑百出,其遗毒犹在人间。胥吏以惨掠取钱,官长或不知也。仁人君子,有至痛焉。
虽然说这些私刑都是明代的大宦官魏忠贤发明出来的,但到了郑板桥时代,依然在社会上使用。尤其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些衙门的胥吏们,恰恰是靠着这些惨无人道的私刑,敲诈百姓,中饱私囊。
斩筋抉髓剔毛发,
督盗搜赃例苛虐。
吼声突地无人色,
忽漫无声四肢直!
这种私刑,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而这样令人发指的酷刑,却打着督盗搜赃这些冠冕堂皇的旗号,对付的却是为生活所迫、一时违规的善良百姓:
本因冻馁迫为非,
又值奸刁取自肥。
一丝一粒尽搜索,
但凭皮骨当严威!
本来是受冻挨饿为生活所迫,百姓才做了不该做的事。现在却被这些穷凶极恶的胥吏们搜刮殆尽。自己遭受皮肉之苦不说,连街坊邻居也受了牵连。邻居老大爷都七十多岁了,却半夜被绑来,用水火棍一顿猛打!
牵累无辜十七八,
夜来锁得邻家翁。
邻家老翁年七十,
白梃长椎敲更急。
雷霆收声怯吏威,
云昏雨黑苍天泣!
在这样的私刑面前,连上天的雷霆也显得没有了声威。“云昏雨黑”,连苍天都无可奈何,只有如泣如诉,控诉着这惨绝人寰的私刑!
郑板桥痛恨贪官酷吏、厌恶私刑淫威,所以,他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无事生非、靠私刑来敲打百姓的胥吏清除出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