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文化遗产的内涵和外延甚广,类型类别较多,文化遗产研究必然涉及诸多学科,其研究内容“涉及人文、社会、自然、技术和生命科学等诸多领域”。仅就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研究而言,涉及到民俗学、人类学、艺术学、民族学、文学(主要是民间文学)、法学、社会学、教育学、旅游学、语言学、宗教学等学科,迄今为止的文化遗产研究往往是把整体的文化遗产分解到各个学科中进行碎片化的专题性研究。在今后的文化遗产研究中需要相关之间跨学科联手合作,加强科际整合,跨文化比较的国际视野也有待拓展。笔者认为,未来的文化遗产研究需要转换研究范式,加快建构整体论范式、科际整合范式和比较研究范式。
首先,文化遗产研究的整体论范式转换势在必行。
今后,把不同类型类别的文化遗产视作一个统一的有机体和相互关联的整体。学术研究上整合多学科理论,努力创新研究方法,打破学科界限,进行多学科、多角度的综合研究。以往的文化遗产研究成果中具有整体论取向的研究显得相对薄弱,未能从文化遗产有机整体的角度去研究更深层次的文化遗产本质属性。今后的文化遗产研究将在方法上打破学科界限,以文化遗产的大范畴统领不同类别的分析和阐释角度,形成多学科研究的创新平台,建构科学严密的整体论研究范式,逐步建立和完善全面系统的文化遗产学理论架构和学科体系。目前,我国文化遗产学的学科体系尚未形成,有待加强和加快中国特色文化遗产学的学科体系建构。
其次,加快推进文化遗产研究的科际整合范式转换。
当下跨学科综合研究逐渐成为学界所采纳的重要研究方法,成为新文科建设中科际整合范式转换的主要趋势。以新文科建设为契机,可以通过跨学科沟通合作、协同创新的路径,让不同学科研究文化遗产的相关学者加快推进文化遗产研究的科际整合范式转换,从整体上把握文化遗产这一研究对象。这种科际整合范式的建构有利于我们考察清楚文化遗产的方方面面,有利于我们对文化遗产进行全面而综合的分析和阐释。我们应尽早制定《中国特色文化遗产学学术体系建设方案》,将文化遗产学的整体性学术研究纳入国家及相关部门的学科建设规划和科研项目规划,有力推进全国范围内的文化遗产学的学术体系建设和学科体系建设。文化遗产学是历史学、考古学、艺术学、建筑学、民俗学、人类学、文物学、教育学、旅游学与现实的文化管理、文化产业等学科混融交叉的学科,是典型的文理交叉的学问,建议在“新时代新文科”建设框架下加快建设跨学科的综合性文化遗产学学科,这有利于加快推进文化遗产研究的科际整合范式转换。
加快建设跨学科、跨专业科际整合范式下的文化遗产学学术体系和学科体系是中国新文科建设的紧迫任务。让我们文理结合交叉融合,通过科际整合范式的建构共同推进新文科建设背景下的文化遗产学朝着更高目标迈进。
再次,有待建构文化遗产学的比较研究范式。
比较研究方法是文化人类学中常用的方法。人类学家在具体研究过程当中将对不同部落、不同社区、不同族群的同类文化艺术现象进行比较,从而找出它们之间的纵向和横向的联系,探索社会文化产生、传承、演变规律。一般来说,“由于比较对象的内容、规模、目的等因素不同,文化比较研究可分为宏观比较与微观比较,跨区域比较与同地域不同文化的比较,不同民族之间的共时性比较与相同民族的历时性的比较等”。在人类学范围内,“跨文化比较研究大致可以分为广义上的跨文化比较研究与狭义上的跨文化比较研究”。
文化人类学的比较研究方法对于文化遗产研究具有借鉴价值。各民族、各国家、各地区的文化遗产具有共性,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有必要通过比较研究发现文化遗产传承演变规律之间的共性,并从中找到规律性的保护原则。
就非物质文化遗产而言,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是国际社会依托《公约》在世界上推动的一项公共事业。非物质文化遗产概念和理念经由国际学术界多年的研究和沟通而形成,再经过复杂的程序而为世人所接受。它在中国的传播很快就变成了更符合中文造词习惯的“非遗”和“非遗保护”。它的产生和全球流行增添了世界文化遗产的一个新类型,即不同于《世界遗产公约》所界定的活态文化遗产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