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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妇河畔的高尔基(3)

 
 
 
小说选入语文教材 低调应对业内赞誉
 
  1955年4月,谭连的小说《一个青年矿工》发表,先是入选1956年人民文学编辑部编选的《在工业战线上》一书,同年成为全国高级小学语文课本第四册课文。教材课文是要靠教学专家、编辑里手从大量的自然投稿中千淘万漉而来的,是向学生做示范的。什么样的文章才能达到入选小学语文课本的标准呢?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初,文学家、教育家叶圣陶就对教材的编写提出了“符合规定”“足为模范”“以儿童为本位”的要求。这种文章应当有顺应满足儿童之本能的兴趣与趣味、培养并指导那些兴趣与趣味、唤起以前没有的兴趣与趣味这三种作用。就其形式而言,往往单纯、明了、匀称;就其思想而言,则真实、普遍。换言之,就是以儿童的趣味为中心,而又调和了教育与艺术二者,让儿童在娱乐中潜移默化地受到美的熏陶与道德和知识的教育。
 
  许多文学评论家连同谭连的其他作品也论及到了,认为达到了“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高度。于是,谭连顺理成章地成为“课文作家”,被业内誉为“孝妇河(流经淄博的河)畔的高尔基”。他一时声名鹊起,却低调地说:“怎能和高尔基相比,还没沾上边呢。他是大文豪,‘高而及’巍巍泰山,我不过是山脚下一抔土,不能开这么大的国际玩笑,叫我“远不及’我答应。充其量写了篇孩子们愿意读的文章,是个写手、作者,叫什么‘家’也过誉了。文学的东西无底洞,到不了‘家’啊……”
 
  他赢得写作荣誉的消息传到家乡,父老乡亲无不引以自豪。
 
小说描写简约生动 矿工形象跃然纸上
 
  《一个青年矿工》当作教材后,精简到3500多字,在历来高小课文里属于长文。现予概述,具体而微,以揣全貌。
 
  高小毕业生杜振刚是“煤三代”:“祖父在井里滚了一辈子,被折磨死了”,父亲“从嘴上没胡子的时候就干”“干了三十多年,现在都白了头发”。杜振刚“不去升学”,也没有通过“现在是矿上的第二副矿长”的父亲杜栋梁的关系,就径直找到煤矿人事科长,硬是要求批准,当了井下拉筐工人。初次下井回到家里,累得要命,但紧咬牙关。爸爸看到了,疼在眼里赞在心里。慢慢地,几个月下去,小杜适应了拉筐这种耗费高强度体力的活,“大家夸奖他:不光是力气大,心还挺细”。他工余就教大家唱歌,还讲故事、读报纸,有人看他这么有文化,就叫他“小圣人”。他虽然“好生气”地不接受,但更倒逼出了群众威信。
 
  毕竟年轻,经验少,老矿工赵云江时刻关注着小杜的成长,很多时候“具体指导他”。一次小杜没有戴安全帽,“老赵急红了眼,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井里增添了截煤机,掘进速度大大加快。小杜很眼馋,很想自己马上能当上操作手,但没有得到领导同意,还是干“拉筐这活儿”,他心里很纠结。一天晚饭后到赵家跟师傅说了,师傅开导他:“事情不是一下子都能遂人心愿的。如果都去开机器,拉筐这活谁来做呀?”谈到10点,小杜心里豁然开朗了,自己是青年团员,不应该“考虑自己学开机器而影响工作”呀。
 
  采煤队又换到另一个掌子面上,“这里,自然条件是恶劣的:工作面两头高、中间低,坡度在11度以上,顶板淋水很大”。拉起煤来,“顶板地淋水滴滴答答地泻在拉筐路上,路上又滑又湿,采煤面又是那样低矮,装煤的时候还得把身子躺下。有的地方,拉煤的时候腰都难直,滑滑的路,一不小心就要栽跟头,在这里干不多久,豆粒般的汗珠就从身上冒出来,很快就浸透了衣服”。但小杜和工友们没有畏葸不前,而是干得更欢,安全也有保证,“连一次轻伤也没出”。小杜心里“欣然地想着:在这煤里也蕴藏着自己支援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决心。这煤呀,就要使铁路上的列车跑得更快,使156项苏联援建我国的大型工业企业项目建设得更快……”
 
  杜振刚下班回家路上碰上了矿长,得知“矿上全部实现机械化的日子越来越近,不久就要运来康拜因联合采煤机,拉筐也要改换用小筐,消灭人力拉筐”。果然,新年一月份,新型截煤机用到了矿井,“一辆辆拉煤用的小筐车也运来了”。小杜愉快地干起了拉小筐车的活,“效率比人拉筐车提高了三倍多”。“康拜因呼呼地响着,像一个健壮的钢牛在歌唱,井下洋溢着劳动的愉快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