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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沧桑禹王台(2)

 
  “铁央河”在寒亭区高里街道韩家庙子村东,西南方向距离禹王台约十几里,村庄稀少,地临寿光界。一条河沟的岸上废铁渣堆积,存留着铸造铁器的遗迹,当地叫做“铁央”,河沟的另一岸堆积着铸造过后剩余的灰渣,故又名此处为“灰央”,当地乡民对物体拥挤的地方叫做“央”。清代末年的寿光文人魏知人到此考察,忽然有了新的发现:荒草纷披中裸露着一个巨大的武士头盔,“瓦质而鳞纹,约重百余斤,虽大力者未易负之而趋也”。掘开草下的土层,头盔比比皆是,排列如布兵的方阵。询问当地老人,才知道是唐太宗东征时在此借瓦盔布下的疑阵,让高丽敌国遥望得知后,疑为唐王朝大军即要从此地跨海,转移布防力量,然后兵不厌诈,出其不意地兵出登州东海,企图一举大胜平叛。对岸“灰央”就是烧制这些巨大瓦盔的地方。
 
  连同一溜五营的村庄命名,故事走进了唐太宗筑台隔海瞭望的有力佐证。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这种瓦盔历经破坏,所剩无几,偶尔出土于地下,保存在寒亭区文物保管所内。肖其形状,专家们命名为“盔形器”。再经上级文物权威部门以现代科技断定,“盔形器”原来是一种旧时熬制原盐的工具。北海盛产原盐,历代封建官府皆在此地设场煮卤熬盐,为原盐盛产,当然就要在附近地带建设大量制造盐工具的工场了。新烧制出的盔形盐器要在太阳底下晾晒,去其异味,所以才整齐地摆列成了兵阵形。
 
  真相大白,唐太宗筑台瞭望的说法不攻自破。何况,由此瞭望朝鲜半岛上的高丽国,遥不可及。
 
 
 
郭坛质疑禹时筑台 指出实为古国观台
 
  郭坛,字岱封,清乾隆时潍县城里人,《潍县志稿·人物·文学》卷有传。后来的潍坊儒学大家宋书升曾专门写下《郭岱封先生传》,文中赞誉他“为学不同世俗苟且。凡典章名物,地理氏族,律吕以及文字训古,靡不研究。每治一经,皆博综众说,折衷以求其当。而时出创解,率多精錾而不可易”。他综合古台起源的纷纭众说,以其严谨的治学态度,写出了一篇独抒己见的《望台考》。后来的《潍县志稿》全文附录在《疆域·遗迹》卷《禹王台》条下。
 
  郭坛在这 小文里,先援引乾隆版《潍县志》的记载:“潍县治之西北六十里,有禹王台。高数丈,南北长如之,东西得之十九。其上有禹王庙,志乘云:世传禹时治水筑。”这里的《志乘》当指《潍县志》无疑。接着提出了对禹时筑台传说的质疑:“愚以为台在海滨,岿然独立,必非近今之所能为,而志乘传说顾无据。”
 
  接下来郭坛又从台底村古庙里发现的一个石香炉说起,石香炉上刻有“潍州北海县望台村”字样,是北宋真宗乾兴元年(1022)督潍州王荣立的。由此推断,村名望台,则台当以望台名,同时推翻了因村内能望见古台而名为“望台村”的世俗说法,“或谓台在村左偏,人望见之。按:望者,遥望之词也,凡物相去远则曰望。村与台接,自不得以望言之”。
 
  郭坛是来过此地进行实地考察的。他发现“台西六七里即斟灌古城”,考察后,凭着丰富的学识指出:古时候的诸侯各有观台,以观云物,志灾祥。天子有三台,诸侯有二台,观台皆设在国家的东南方向,按照“八卦”位置分布,东南是“少阳”区域,万事万物都是先从这里发生的,这记载在古书《五经异义》里。郭坛熟读历史书籍,知道斟灌斟寻皆为夏朝同姓的诸侯国,是应该设立观台的。而古台恰在斟灌古城遗址的东南方向。进而又从地理位置论证“用二十五里,吉,行五十里,朝行暮返也”。按此方面里数,亦略与望台合”,最后他得出了不同于世俗的结论:“台之立必在其时也,望台即观台也。世传以禹治水筑,盖因上有禹王庙误之。”
 
  对照今天的地理位置考察,郭坛《望台考》的结论走近了禹王古台的历史源头。
 
  1970年,任职寒亭区文管所的杨新寿先生借去寿光县参加边线王城考古发掘的机会,来到斟灌古城遗址考察。他惊奇地发现,古城遗址距离禹王台仅十公里左右,在斟灌故城遗址上,残留着两段古城墙,亦为夯土而成。从城墙的断面上看去,层层夯土,痕迹与禹王台的建筑风格毫无二致。如果不是历史的巧合,正证明着《望台考》里的论断。古台的历史源头比“始皇筑台说”早出了一千余年,走进远古文化里的夏代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