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染红它如写下古远的梦。
矮檐上长点草,也结过小瓜,
破石子路在楼前,无人种花,
是老坛子,瓦罐,大小的相伴;
尘垢列出许多风趣的零乱。
但张大爹走过,不吟咏它好;
大爹自己(上年纪了)不相信古老。
他拐着杖常到隔壁沽酒,
宁愿过桥,土堤去看新柳!
古城中心地段 各种建筑汇集
古城的中心街道上,家族祠堂、公馆、商铺、衙门都在此汇集,青砖瓦房齐整了很多。林徽因喊道:“这应当就是古城的中心地段了,这气派不减当年啊!”
在全国各地奔走,文庙是不少见的建筑。益都县文庙又是怎样的呢?只见县文庙棂星门牌坊,三门三楼,巍然屹立于县学洼以西。棂星门以南,剪刀巷(今北营街)北首,也有一木质牌坊,更为高大。
益都县文庙,旧时系庙学合一,故又称“县学”。据清光绪《益都县图志》载:“县学,在城东北隅海防署左,规制同府学,惟崇圣祠在东庑之东,名宦祠在西庑之西为异耳。《旧志》云,‘儒学,旧在县西南隅。明洪武十年(1377),知县黄正德迁建城东北。’中为先师庙,东西列两庑,前为庙门。门之东为敬一亭,亭后为启圣祠。门外为棂星门,前为泮池,桥南为大成坊。门之右为学门,学门内为名宦祠,乡贤附内。由西庑后,达于明伦堂,旧有‘博文’‘约礼’二斋。堂之后为教谕宅,左右为二训导宅,号舍居东庑后。宣德间知县贾纯,正统间知府陈勋,天顺间知县董渊,成化间知府李昂,知府周伩,弘治间知府金禄,正德间知府朱鉴,万历间知府杨植,吴宗尧相继修。崇祯九年知府汪乔年,知县张文廷、教谕甄梦弼重修。今学门在棂星门东,由东庑后达于明伦堂,未知何时改也。’国朝康熙七年,地震,明伦堂及儒学宅舍倒毁殆尽,教谕孙振甲重建。五十六年知县吴顶重修。雍正十二年,析训导于博山县,而明伦堂后惟教谕宅存焉。此后,重修无考,而敬一亭亦废。道光十六年教谕陈子饬请于知府方用仪与知县王观澄鼎新之。次年冬,大成殿成,子饬以忧去。服阕,仍回学襄其役。东西庑,旧各五楹,增为七。又析名宦、乡贤为二祠。宫墙内外,焕然一新,盖历五载而后竣事云。”
史料告知人们,县文庙初建于明洪武十年(1377),其后多次重建增修,明代就有七次之多,最后一次重修在道光二十二年(1842)。
在二十世纪初,利用县文庙内的殿宇房舍,先后办过县民众教育馆、县简易师范、县图书馆等,故县文庙内的大部分建筑,一直保存较好,多数建筑尚存。虽然说规格比府文庙略低,但耸立于繁华闹市的县文庙,收获了不少的注目。
文庙,就像是一个戏台,无法预知之中,更替着场景,变幻着幕布,改变了道具,看角色你方唱罢我又登场,夕阳和晨光扫过人们脸上的粉墨,燕子在梁间穿过。此时,“益都县民众教育馆”和“益都县政府第五科”的牌子,赫然遮盖了孔子的光芒。而台下,浮掠过世间形形色色过客的身影,高矮胖瘦,老幼男女,欢快的、悲伤的、无痛无感的。
深受文庙吸引 分头丈量记录
林徽因一到文庙,立即飞奔了过去,像一只小鸟。在正定古城,在章丘,他们已经访问了一些文庙。每次和文庙的相逢,都会重燃起对于这类建筑的激情。尽管天下的文庙布局大体相同,建筑相似度也高。可是,每次,林徽因总会发现一些不同的地方。比如眼前的县文庙,棂星门敦厚、庄重、典雅,琉璃覆顶,有一种浩荡的气度。柱前台基之上,蹲伏神兽。一行人忍不住去抚摸那些构件,它们光滑闪亮。林徽因思忖,年初写的一首《深笑》倒是写给了这文庙:
是谁笑得那样甜,那样深,那样圆转?一串一串明珠大小闪着光亮,迸出天真!清泉底浮动,泛流到水面上,灿烂,分散!是谁笑得好花儿开了一朵?那样轻盈,不惊起谁。细香无意中,随着风过,拂在短墙,丝丝在斜阳前挂着留恋。是谁笑成这百层塔高耸,让不知名鸟雀来盘旋?是谁笑成这万千个风铃的转动,从每一层琉璃的檐边摇上云天?
按照梁思成的分工,一行人马上各就各位去工作了。有的测平面,有的查碑文,有的量斗拱,有的画横断面、纵断面。梁思成早已习惯了爬梁上柱,他搭上梯子,没有几下就爬到了殿堂里的房顶,拉开了皮尺,一边测量一边绘图。一幅幅的图样就绘制出来了。来往的行人好奇地打量这些“飞檐走壁”的人,看他们的白布衫被汗水打湿了,却全然不顾。